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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个挨千刀！你这个窝囊废！你当初怎么不矿井里死了算了！我们家还能拿点灵珠呢！你现这半死不活样子，你要逼死我啊！”杜若一路捧着糙米急急跑回家，还没有进家门，就听到继母哭嚎声，她眉头跳了两下，止步门口听了起来。
“别说了——”杜父气得结结巴巴声音传来了，“被娘听见——怎么——怎么办？”
“听见就听见，那老不死听见了又如何？年纪都这么一大把了，还活着干什么？浪费我们家粮食！还要拖着一个小不死！”方大娘尖声哭叫道，“我告诉你，你要卖就给我卖那个小不死！你要是敢卖家里房子，老娘就跟你拼了！”
杜若手一松，手里布袋子落了地上，袋子散开，糙米落了一地，同泥水混合到了一起，“啊！”她低低惊呼了一声，忙蹲下身体去捡那米，幸好雨已经停了，不然这么点米非被雨水冲走不可。
“大妮，你回来了。”杜奶奶拄着拐杖吃力走到了门口，看到了自己大孙女，满脸皱纹顿时舒展开了。
“奶奶，我挖茯苓换了两升糙米呢！我们今晚有米饭吃了！”杜若仰头笑道。
“好！好！有米饭吃了！”杜奶奶开心点头，嘴角不自觉流下了口水，杜若踮起脚尖用帕子她拭干口水，搂着奶奶越来越消瘦腰身，心里打定主意，一定要说服爹爹让自己去云雾宗当杂役，她一定要让爹爹重站起来！
“呦！我们家大小姐回来了！”杜若扶着奶奶刚进家门，杜若继母方大娘站门边阴阳怪气说道。
“娘，你看！”杜若只当没看到方大娘不善神色，喜孜孜上前递上米袋子道：“我昨天挖茯苓换了两升糙米呢！”
“真？那几个土疙瘩能换这么多米？”方大娘眼睛一亮，一把抢过米袋子，结果沾了一手烂泥，她不由尖声叫道：“怎么这么脏？”
“我回来时候不小心掉地上了。”杜若一面低声解释，一面拿出帕子要给方大娘擦手。
“算了，谁让你是大小姐呢，这种粗活本来就应该是我们家二妮干！”方大娘不耐烦用力挥开杜若手，随意用衣摆擦了擦手，对着房里大吼一声，“二妮！”
“娘。”一个约莫三四岁小女孩畏畏缩缩走了出来，方大娘将米袋子摔她身上，“去！把你姐姐弄脏米洗干净，我们家可不能浪费粮食。”
“娘，我来洗吧。”杜若抱住米袋子说道：“你放心，我一粒米都不会弄掉！”
“你——”方大娘刚想说什么，房里杜父含着怒气声音传来，“孩子都带了米回来，你还这样，做戏给谁看？”
方大娘愣了愣，随即一屁股坐地上，双手用力拍着大腿干嚎道：“好你个杜大！你这个挨千刀！老娘嫁到你们老杜家之后，伺候你这个残废，还要给你养老养小！你倒好，现还要骂老娘，你这个没良心杀千刀！”
杜若见闹不可收拾，忙掀帘子进了房里，满脸笑容腻到父亲身边，“爹，我明天想去云雾宗。”
“阿若——”杜父无力躺床上，身上搭着一块破旧红布，屋里药味交杂人体味、臭味形成了一股奇怪令人作呕味道，见爱女进来了，伸手拉了拉身上红布，微笑对女儿说道：“去云雾宗？好啊！我听说云雾宗近收外门弟子，你资质不错，云雾宗一定会收下你。”
“不行！”方大娘怒气冲冲掀帘进来骂：“我看你是昏了头了！我们家哪有钱供她去修行？云雾宗一年束脩要十块下品灵石呢！”
杜父皱了皱眉头，“喜娘，阿若资质这么好，如果不去修真……”
“屁个好资质！好资质能当饭吃？好资质能让我们家发财？好资质能让你站起来？”方大娘不等杜父说完就连炮珠似地骂了起来，随即怒气冲冲瞪着杜若，“看我不打死你这赔钱货！”说着举手就要扇她。
杜父忙努力张开手臂把女儿护住：“好好，你打什么孩子！”
“怎么？你心疼了？她不听话我当然要打！”方大娘眉毛一竖，伸手就要揪杜若耳朵。
“爹，我想去云雾宗当杂役。”杜若一边躲开继母魔掌一边说，“我听说云雾宗招杂役，包吃包住，每个月还有五颗下品灵珠工钱，我想去试试看。”
“包吃包住，一个月五颗下品灵珠工钱？”方大娘眼睛一亮，“有这么好事？”
杜若点点头，“前三个月是没有工钱，三个月后才能拿工钱。”五颗下品灵珠修真界算不上什么，但折算成银子，也足够她们一家子过上大半年了。
“太好了。”方大娘用黑亮袖口把自己脸上眼泪鼻涕抹干净问道：“二妮能去吗？”
“应该不行吧……”杜若小声说，二妮又没有修行资质，她几个弟弟妹妹都没有修行资质。这也是方大娘看杜若不顺眼地方，她孩子居然没一个比得过这小不死！要是她孩子能修行，她砸锅卖铁都肯供！
“不行——”杜父紧紧抓着杜若手臂，焦急想要女儿改变主意，“阿若你不能去做杂役，你放心，家里还没有到山穷水地步呢！我们还有房子——”
方大娘一脸不由变了脸色，“我告诉你，那房子可是我们家命根子，没了房子我们住哪里？我绝对不许你房子，你要是卖了房子，我马上就回娘家去！”
杜父耐着性子对方大娘说，“喜娘不知道，云雾宗杂役每天都要做很多事，根本没时间修炼。”
方大娘双手叉腰道：“做事怎么了？老娘还不是一天做到晚？难道轮到你宝贝女儿就不行了？修真？那是吃饱了没事干有钱人才会去干事！”
若不是时候不对，杜若真想笑出来，继母为人虽然粗鲁了一点，可有些话说还真精辟，修真确是吃饱了没事干人才会去做。她眼见继母越骂越起劲，父亲脸色越变越白，连忙上前拉着父亲手说道：“爹爹，我还是想去做杂役。你不是一直跟我说，师父领进门修行个人吗？”
杜父闻言苦笑，“修行一事本就是逆天而为，开始修炼稍有一步行差踏错就会走火入魔！你想自己修行起码也要等十年后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