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近两万人，不到一天，全军覆没？”魔界营地，最大的营帐之内，一位魔祖瞥了一眼一位魔君。
“属下知罪。”光海魔君满心的无力，但是手底下是一群猪，他又能怎么办？
“对方的情况查清楚没？”魔祖端起座前的一杯红色饮品，收回视线，问。
“是人界的援军，总数恐怕近四千，以九楼修士为主。十一楼大修士至少有六位。”光海魔君道。
“近四千人？”魔祖的眼皮一跳，这样的阵容，确实有点吓人。
“无妨，都是杂鱼。”魔祖将杯中饮品一饮而尽，眼神幽幽，透出一种残虐。
“林染么，真有意思。”忽然，这位魔祖轻笑了一下。
“冥界跟我想象里的，还是有很大差别的。”林染仰头看天。
“是吧？冥界虽然确实有很多地方是你想象里的那样，但也还是有不少地方，其实跟人界差别不大的。”芷苮就在林染的身边，两人坐在草地上，微风拂面，格外的轻柔。
“哦？我想象里的那样？哪样？”林染偏过头去看芷苮的侧脸。
“唔……”芷苮抿起嘴，脸庞微微仰着，“死气沉沉，整个冥界都是黑暗的，到处都是诡谲的阴魂和恶鬼，还有牛头马面，十八层地狱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。”
“有点接近我最开始的以为了。”林染没有否认，这本来也是人界众生对冥界这种地方的基本看法。
“最开始的以为？现在不这样了？”芷苮看向林染。
“在人界啊，有句老话，叫做一方水土养一方人。如果冥界真的是那样，我真的很难想象这样的冥界，居然可以养育出一个你。”林染微笑道。
听到这话，芷苮的脸上顿时浮起一抹胭脂红，这点恭维，她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。
两人并没有独处太久，没见不远处的众多目光已经带上些许敌意了？
儒家有句话还是说得很有道理的，窈窕淑女，君子好逑。
芷苮的有着姣好的容颜，又是冥界方面的大人物，哪怕是不能与芷苮结成道侣，单单向芷苮姑娘付出自己的情意，便已不失为一件美好之事了。
万一芷苮姑娘再眼瞎呢？不就水到渠成了？
想想还是挺激动的。
不过众人也就是想想而已。
但要是有谁能与芷苮姑娘走得特别近，难免被他们小小的敌视一下，但也只是小小的敌视一下，芝麻绿豆大小的敌视。
正事毕竟不能耽误。
林染无奈地摇摇头，其实他对芷苮姑娘并没有感情方面的想法。不是装腔作势，一开始就是如此。
当初，那爱魔声称是吞食掉了自己的爱，之后，他却发现，自己对于芷苮姑娘，似乎并没有任何意义上的改变。
换言之，他对芷苮姑娘，从一开始就不是爱。后来林染这些年也几次深深的想过，最终确定的是，大概那就是友谊吧。
只是朋友。
之前在鬼门关前，林染看到鬼门之上的画作时出神了一下，原因很简单，他看得懂那幅画的内容。
画上描绘的内容赫然是方寸洞天，而且老杏树和狰都在。
这两位的中间，地面上躺着一个小孩子，小婴儿。
有些事情，顿时就连贯了起来。
比如说，他的身世。
自己之所以会在稽方山的林子前被柳清元捡到，如果是因为自己其实就是画上的婴儿的话，似乎就能解释了。甚至于，连带后面自己能够进入方寸洞天，也显得更为合理。
虽然进入方寸洞天是厉万君的指引。
不过临下系统曾经说过，它曾与厉万君一起，去过那方寸洞天。
厉万君那时候已经有了十一楼的修为，只是在临下系统的眼里，恐怕仍然只是一个极小的人物而已。
如果那个时候起，临下系统就已经展开了自己的布局，有些事情，起码愈发合理了。
就是不知道，临下系统到底在打什么主意。
暂时只能推测出，应该是与那系统位面的十二王座有关的。
如果将那十二王座想象成江湖上的十二位武林盟主，那么它们之间的最大矛盾应该就是共处。
也就是……你死我活的局面。
这实在是一件麻烦事。
微微摇头，林染便不愿意想更多了，多思无用。
林染刚与芷苮分开，不一会儿，就有人壮着胆子去到了芷苮姑娘的身边。
“芷苮姑娘。”这人也是仪表堂堂，言行举止间，透出深厚的教养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