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子啸端起酒杯,喝下那杯酒。
皇帝见状,无奈说道:“你这是还在记恨丞相?”
柴子啸垂眸:“皇舅舅言重了。我不敢记恨丞相。他可是你的重臣。”
“啸儿,娴儿的死是个意外。”皇帝语重心长。“这怪不到丞相。”
“皇舅舅,你还记得娴儿吗?她还在世的时候,你是很疼爱她的。你说宫里这么多公主,反倒是这个皇侄女最像你。”柴子啸看着皇帝。“如今她香消玉殒,只剩下一堆白骨。你还会想起她吗?她这么美,京城多少公子仰慕于她。可是她傻,偏对他一往情深。”
说到这里,柴子啸站起来,对着靳嵘说道:“你若不喜欢她,那就不要钓着她。她原本快要对你死心了,是不是你又送了一幅画给她?你要是不送那幅画给她,她早就应了我娘安排的亲事,更没有后面的事情。”
皇帝看向靳嵘:“靳相,你送过娴儿一幅画?”
“那日郡主生辰,臣……以前答应过她,所以就作了一幅画当作生辰之礼,并无他意。”靳嵘说道:“此事已经过去多年。郡王还是放下吧!平日里你诸多刁难,本相也不曾计较。可是也不能事事都依你。”
“好了,这件事情到此为止。”皇帝说道:“再喝一杯,从此这件事情就翻篇。娴儿此时怕是已经投生到了新的人家。你们还记挂着这些事情不放,那不是累人累己吗?”
“皇上说得极是。”靳嵘道:“柴郡王,靳某欠你一条命。以后必然偿还。”
“我要你的命做什么?我只想娴儿活过来。”柴子啸说完,仰头喝完杯中酒,对皇帝说道:“皇舅舅,你这个丞相是重臣,对你来说很重要。皇侄才一直忍着这个大仇。可是这不代表我会与他握手言和。除非娴儿活过来,否则我与他此生都是仇敌。皇侄告退。”
皇帝看着柴子啸走出去,没好气地说道:“这小子还是这个臭脾气,真是一点儿也没有变。靳相,你多多担待。他们兄妹情深。这么多年来,他一直忘不了娴儿。”
“微臣明白。”靳嵘道。
“朕一直不明白。娴儿容貌倾城,才华横溢,性情大方得体,是京城少有的闺秀,你怎么就不喜欢她呢?莫不是有心仪的姑娘?”皇帝说道:“听说你有个红颜知已。莫不是因为她?那朕就更加好奇了。到底什么样的闺秀连娴郡主都比不过?”
靳嵘沉默半晌,温和地说道:“皇上误会了。唐姑娘是我的恩人。曾经救过我。不过我们之间没有儿女情长。”
“以你的性情,要是真有红颜知已,想必不会欺瞒于朕。那你没有喜欢的女子,怎么就不考虑一下娴儿呢?”皇帝又道。
“郡主身份尊贵,我高攀不起。”靳嵘道。
“听你这话就知道没有说实话。行吧!朕也不问了。反正佳人已逝,就算你现在有什么想法,那也晚了。”皇帝摇头。“朕到现在还时不时想起那丫头。只怕她命薄,就这样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