染坊里,两个人扭打在一起。
咒咒咧咧的声音尖锐得快要刺破耳膜。
旁边的人想要去劝架,又害怕被连累。毕竟那两人已经疯了,见到人就撕打。
“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老子偷了布?老子还说是你偷的。”
“前不久你进过染坊,除了你,还有谁会干这种事情?五年前,你就偷了张大花家的红薯,说明你本来就是个小偷。狗改不了吃屎!除了温黑子,就你最不干净。”
“放屁!老子承认以前偷过东西,但是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?谁没有做错事的时候?因为犯过一次错,就这样一直抓着不放,你觉得有意思吗?”
“染坊是温大哥的,现在损失了东西,必须把那个贼娃子找出来。你就算是喊破喉咙,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,这件事情你的嫌疑就是最大的。”
温盛辉和黄老在旁边劝阻着。
“这件事情还没有查清楚,现在说这些太早了。就算要定罪,也要找到证据。温杰,行了,别乱来。”
“辉爷爷,你别管。染坊是村里人不能踏入的地方。这小子前几天偏偏来过。他又手脚不干净,除了他,想不出还有谁会做这件事情。其他的人都是温大哥买的仆人,个个都签了卖身契,哪敢背叛主人?”
“我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?那你们以后都别染布了。”
温盛辉发怒,那两人迟疑了一下。正是这一下犹豫,旁边的村民将他们拉开。
“温杰,你的性子也该改改了。知道你是为彬子打报不平,但是也不能冲动行事啊!”黄老责怪道。
“可不是。强小子前几天进过染坊,指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。你好歹听人家解释一下。”温盛辉沉着脸。
温羽晴赶来时,那两人刚好分开。
温盛辉和黄老的话也进入她的耳内。
她打扮清雅,就像一道风景,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
而温羽晴打量那两人的模样时,柳眉微蹙。
“先给他们找衣服换上。”
这是温羽晴赶来时说的第一句话。
两人低头瞧见自己的模样,顿时羞得不敢抬头。
他们不仅头发凌乱,衣服也被扯破了。而这幅模样居然出现在那么多大姑娘和小媳妇面前,最重要的是出现在像仙女一样美丽优雅的温羽晴面前,顿时有种恨不得钻进地缝的感觉。
对村里的男人来说,温羽晴就是高攀不起的雪莲花。
那么美丽,那么优雅,那么……耀眼。
温盛辉见到大孙女,暗暗松了口气。
黄老朝温羽晴招了招手:“快来快来。我们两个老东西年纪大了,说话不好使了。还是你们年轻人好使。”
温羽晴淡淡笑道:“谁敢不听黄爷爷的话,以后染坊的生意不用他参与就是了。这样的权利你和爷爷是有的。”
“我们两个老东西没有关系。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丢失的布匹在哪里?”温盛辉开口。
“可不是。虽然几匹布也值不了几个钱。可是这个先例是不能开的。否则以后岂不是乱了章法?”黄老斥责。
温羽晴看向旁边的染坊管事。
“丢了几匹布?”
“回大小姐,五匹。”
“什么时候染的?”
“这是最新一批。”
“有什么特征?与其他布匹有什么不同?”
“这几匹是花样布,卖得比较好。不过咱们染坊经常染花样布,应该没有什么区别啊!”
温羽晴看向旁边的仆人。
“谁能把整件事情一五一十地解释给我听?比如说这几匹布是谁负责的?谁第一个发现被偷的?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?”
其中一个仆人站出来。
“大小姐,第一个发现被偷的是温杰管事。温杰管事现在代替费管事处理染坊的事情。”
提起温杰,温羽晴的视线扫过旁边那个忐忑的青年。
“我们染坊每天都有大量的染布出缸,由专门的人做记录。不过说来奇怪,这几匹布没有完成记录,也没有卖出记录,它就这样变成透明的了。”
温杰结结巴巴地说话,仿佛刚才那个凶悍的青年不是他似的。
“你为什么怀疑他?”温羽晴又看向温田强。
“他不是染坊的人,但是前几天来过染坊。”温杰瞪向温田强。
温田强面露难堪之色。
“我来染坊……不是为了偷布。”温田强看向人群。
“那是为了什么?”温杰怒气冲冲地反问。
“为了……反正我没有偷,也没有偷东西的意思。我现在也赚了些银子,根本不用再做那种事情。”
温田强非常难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