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民们听温成彬这样说,原本有些犹豫的,这下子反而坚定起来。
“怎么会不好?如果真是他做的,他敢做,就应该赔偿损失。如果不是他做的,那就再找出真正的凶手。”
不过所有人都知道,既然温松在这里出现,而且温成彬这家人没有邀请他过来,放火的除了他没有别人。
温成彬成为族长后,除了温松那家,其他村民都得到了染布的生意。今天也只有温松那家人没有受到邀请。
村民们再不知好歹,也不会放火烧库房。那里面全是他们的心血。由此可见,这件事情就是温松干的。
“既然大家都这样要求,那就安排几个人去找温松,还有老族长吧!老族长为村民们辛苦了多年,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能瞒着他。他有权知道自己儿子做过什么事情。要真是冤枉了他,我负责给他们赔偿。如果没有……”
村民们听见温成彬愿意承担责任,最后那点犹豫也消失了。真弄错了人,有温成彬撑着,温松不敢闹得过份。
“如果没有冤枉他……”有人问道:“又怎么样?”
温成彬摊开手:“我一个人说了不算,大家说了才算。库房里的货是大家的,我那里有记录。这次交货交得多,每家都能分不少钱。要是损失了,就是大家都损失了。如果你们觉得可以原谅他,这样无所谓的话,我也没问题。”
“那是我们的血汗钱啊!我们家成子还指望能够娶个媳妇呢!不成!必须让他赔偿。”
“对对,我们家小孙子还想读私塾呢!以前不敢想,现在有盼头了,就想孩子以后做个读书人。别的不说,只要识几个字,懂得怎么算账,在城里做个账房先生也比在乡下做泥腿子强。那每一文钱都是为我们家小孙子存着的。”
“谁愿意去把温松找过来?”温成彬又问。“这是大家的事情,需要大家齐心协力。要是中途变了卦,我第一个不会原谅他。”
村民们面面相觑。
这是得罪人的活儿,谁都不愿意当这个出头鸟。
“既然没人……”
“每家出一个男人,大家都去。这是大家的事情,谁也不能置身事外。”有人说道。
“成。”
温成彬挥了挥手:“别在这里挤着了。还是去前院坐着。等把温松和老族长找来,一切真相大白。”
另一边,温松跑进灶房,用瓢盛着井水咕噜咕噜地喝了两大瓢。
温坤林听见响动走出来一看,见到了温松狼狈不堪的样子。
“你做啥?”
温松满脸解气的样子。
“我刚才去了温成彬家。”
“他又没有请你,你去他家做什么?”温坤林皱眉说完,眼里闪过厉色。“你做什么了?”
“我放火把他家的库房烧了。那里面全是他们最近染的布,明天就要交货。哼,现在看他们怎么交?”
“蠢货!这种蠢事都做得出来。幸好你没有当族长,否则早晚也会被村里的人弄死。”温坤林气道:“你到底是怎么想的?温成彬是那么好惹的吗?他现在是族长,家大业大,有权有势,村里的人都向着他。你得罪他有什么好处?我早就给你说过,就算再不喜欢温成彬,也不要表现出来。你倒好,居然去做了这样的蠢事。”
“爹,你好歹也做了几十年的族长,怎么胆子这么小?他没凭没据的,凭什么认为是我干的?”
温松嗤笑。
“你赶快去把这身衣服和鞋换了。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衣服和鞋都烧了。”温坤林催促:“还不快去!”
温松不以为意。
温坤林太紧张了。
他又没有碰到温成彬家里的东西,怎么可能暴露行踪?只要没有当场抓到他,反正他就是不承认。
砰!砰砰!从院门口传来啪门声。“谁呀?”应氏从里面走出来,高声喊道。
温坤林听见这声音就知道不对劲。他推了一下温松:“愣着做什么?找个地方藏起来。”
然而温松根本没有把危机放在眼里。
应氏打开门后,村民们挤了进来。
“诶,诶,你们做什么?爹,孩子他爹,快出来啊,这些人私闯民宅了!”
温松来不及躲起来,村民们已经见到他。
刚才还得意非凡的温松突然有些心虚。他挺了挺腰板,一脸冷色。
“你们干什么?光天化日的,想抢劫吗?”
“松子,族长找你有事,跟我们走一趟吧?”与温坤林年纪差不多的老人沉声说道:“还有坤林,你也是。”
温坤林敲着手里的烟杆,语气淡淡:“族长要是有事,可以亲自上门来找。我年纪大了,不爱出门,腿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