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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槿儿建议我等顾星迟回来,但人命关天,刻不容缓,我不得不盘算自救计划。
宁德侯府的防卫十分严密,院门口一直有人把守,别说让我出府,就连逃出院子都很困难。
经过几日观察,我发现守卫换班都集中在亥时,槿儿悄悄告诉我,三日后晚上,宁德侯会出城办事,于是那日亥时,我佯装肚子疼,在床上一边打滚一边哀嚎。
“救命啊,要死了!”
“有没有人啊,再不来人我冲出去了昂。”
守卫总算开了门。我捂着肚子痛苦道:“坚持不住了,快。快扶本国师去茅厕!”
……
茅厕外,响起三声猫叫,这是我提前和槿儿约定的暗号,不一会,就听见远处有人大喊:“有贼人潜入侯府,快去抓贼!”
“不好了不好了,西堂走水了!”
一时间,侯府混乱至极,我趁守卫分神之际从茅厕后方悄悄绕过去,踏着防汛用的沙袋跨坐在高墙上。
“可算是出来了!”我张开双手,觉得空气中都散发着自由的气息。
小样,还想困住我,再修炼八百年吧!
我深吸一口气,扶着墙沿刚要翻下去,忽听得墙外由远及近传来几声急促的犬吠,还没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,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,身下的墙开始晃动起来。
我本能地向前一扑,在地上打了个滚稳住身形,瞬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。
——地震了!
早不震晚不震,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?!
剧烈地摇晃从脚底传遍全身,我从未亲历过地震,只感觉世界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撼着,人在自然面前的力量渺小而无力。
面前的高墙已经裂了几条缝,眼看就要倒塌,我强稳心神向外跨了几步,遥遥欲坠的墙再也坚持不住,霎时倾倒,激起一片尘土。
不知槿儿逃出侯府了没有,有没有受伤,我想回去寻她,没走几步,就迎面撞上街上慌乱奔逃而出的百姓,被裹挟在人群里朝城外涌去。
我心底焦急万分,暗骂自己——夙契啊夙契,你早就已经知道会地震,非但没能救助长平百姓,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,亏你还自诩上帝视角未卜先知,分明就是天下第一大废物。
万一槿儿有个三长两短,万一被压在倒塌的房屋下面……我手心冰凉,不敢再想下去,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慌,要冷静!
她那么聪明,一定可以自保的,我安慰自己道,如果她顺利逃出侯府,和我如今的处境一定很相近。
按照之前的计划,我成功逃出侯府的同时,槿儿也会偷溜出去,之后我们约在隔街的客栈汇合,现在客栈去不了了,她会去哪里呢?
我在人群里费力维持住身体的平衡,抬头看见远处长平城高耸的城墙,忽而想到了一个地方。
之前,为了寻找一个地震期间保持安全的地方,我没少在城外寻觅,在城北发现了一片开阔的空地,原本还打算让百姓提前来此地避险。
槿儿是知道那个地方的,地震发生后,她说不定会第一时间赶去那里。
越想越觉得有可能,我心下稍安,随着人群又前进了一段距离,待走到宽敞些的大路上,才终于得以脱身,一路向城北狂奔而去。
此时地震却愈发强烈起来,人在地上连站都无法站稳,四处房屋接连倒塌,原本平整的土地显露出惊人的深渊,那些来不及逃跑的百姓,顷刻间便陷入地底,消失无踪。
奔走声、哀嚎声、轰鸣声响彻耳畔,人间炼狱,不过如此!
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,求生本能让我抄起个笸箩顶在头上,远离疯狂的人群蹲下,同时祈祷脚下的地面不要突然开裂。
身旁挤来一名白衣男子,白色的衣摆已经变得乌漆嘛黑,这人大概比我还要慌张,我还能勉强蹲着,他整个人就像个煎饼一般摊在地面上,大概是想和大地融为一体。
但他的行为哪怕在此情此景下,都实在过于奇葩,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。
我没打算搭理对方,抬眼却不经意瞥到男子右上方不远处地面逐渐有了凹陷。
“小心!”我一把攥住对方袖袍,将对方生生拖起来,飞速向后退了几步。
轰隆一声,男子原本躺着的地面整块塌陷下去,形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。
白衣男惊的瞪大眼睛,惊恐万分地指着那里,连话都不会说了。
“多…多谢。”半晌,他才干巴巴吐出两个字。
我朝离那个洞更远的方向退了好几步,才长吁一口气,继续蹲下苟住。
那白衣男也巴巴跟上前来,继续摊在我身边。
……大哥你上辈子怕不是个煎饼精?
我又往一边挪了几步。
这哥们同样以屁股蹭地,始终和我保持不太远的距离。
我无语地看了看那比方才更黑几分的袍子,忍不住出言提醒:“这位仁兄,趴着面积大,更容易挨砸。”
“那,那我该则么办?”那人迟疑地看了我一眼,不远处的草棚突然散了架,发出的巨响把这人吓得尖叫起来。
声音之尖细,我一女的都自叹不如。
恰好瞥见一口看上去还不错的铁锅,我抄起来顶在脑袋上,十分好心地将原本顶在头上的笸箩匀给了那人。
“蹲下,护住头部,远离房屋院墙。”
“我,我畏高。”对方不情不愿道。
我狠狠抽了下嘴角,心想,蹲着都恐高,那你平时大概得爬着走。
“那您继续趴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