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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面对混混青年的“夺目”阴招,楚擎双肘护面,沉腰坐马。
以静制动。
“砰!”
青年双拳自相交击,发出一声闷响。
与此同时,他的两肋只觉撞到两根石锥之上。
刹那间,场上形势倒转,青年身体倒飞出去五六米。
“喀啦啦……”
他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。
围观群众只看到少年原地扎马,双臂遮脸,一副防守姿势。
没人看出楚擎那对坚硬如铁的肘尖,如何对青年的胸膛施以反击。
青年全力前冲之势,被这肘尖一顶,力道全部反加到他自己身上。
楚擎肘部前突动作极微,力道却极大。
这年头县城街头还没有监控,即使有,只怕也很难看出端倪。
地上的混混头目痛苦挣扎,像被踩了一脚又没踩死的蟑螂。
楚擎站直身躯,渊停岳峙一般。
一眼不看那虫豸,将书包挎在肩上,分开人群走了出去。
其他混混紧张兮兮地望着少年,没一个人敢上前阻拦。
“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啊,嘿嘿,可以……”
烧烤摊边,丘麻子一边在炉上翻着烤串儿,一边自言自语。
楚擎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,快步离开。
如果没有最后这一回合,他笃定不了这次袭击和毛刚有关系。
仅仅是街头混混们见自己落单,寻衅滋事,图一乐呵,也是有可能的。
但那混混头目叫出了自己名字。
楚擎知道,自己英雄父亲赫赫有名。
他最后的英雄事迹里,也有自己的身影。
但父亲离世时自己毕竟只有12岁,县城没几个人认识自己。
混混们能精准地认出自己,并在烧烤摊找到自己,只有一种可能:
从江对面,这帮人就开始跟踪自己了。
把战场选在县城这边,显然是毛刚有意为之。
在学校外打架,怕自己作为幕后主使的身份败露,影响以后参与高考。
无论如何,今晚的危机已经解除,以后要多加小心。
楚擎想着,沉着冷静地走向舅舅家,没发现不远处黑巷中,有个矮壮少年。
瘸着腿一跳一跳地逃离现场。
毛刚上次被社会上的仇人打那一棍子,伤势早已痊愈。
现在瘸着腿,是楚擎那一记扫堂腿给他添的新伤。
他之前想不明白,高二妞班的小子,那一条腿怎么能比棍子还硬!
如今更想不明白,县城里从小打架当饭吃的八个人,怎么能被那小子一个人按在地上摩擦!
……
舅舅家对楚擎来说就是个免费的旅馆,供他在无法住校时夜宿。
翌日清晨,悄悄地走,正如他悄悄地来,不带走一片云彩。
这周日他只抓了3斤半黄鳝,卖了88元。
随着酷暑消退,三湾堰的黄鳝变少了。
也可能是被楚擎扫荡多了……
毕竟就那么十来块田,黄鳝又不是彩票号码,数量总有个上限。
他步行来到江边时,渡船已经被返校的学生塞得满满当当。
准载50人的汽船,今天特别夸张,只怕装了100人都不止。
船上拥挤得能把孕妇孩子挤掉,或者把闺女挤成孕妇。
楚擎拿着5毛钱的手已经伸出去,船老板收钱的手也伸过来了。
少年却忽然把钱揣回了口袋,转身走了。
“有毛病么……”船老板咕哝了一句。
楚擎决定不坐船。
他要游过江去。
船上实在太挤,他不怕怀孕,只怕有人手脚不干净,趁乱摸他书包里的钱。
更重要的原因是:
他想挑战自己。
临江县临的江是长江支流,江面宽度不过300来米。
以楚擎的水性,游过去并不困难。
技术层面算不上挑战。
但5年前经历过父亲粮船倾覆事故后,楚擎对这条江产生了恐惧心理。
观望江水一久,就会不由自主地浑身发抖。
夺走至亲生命的惨剧,对人心的打击沉重而持久。
但,既然立下决心查出那场事故的真相,自己就不能怕了这条江。
记忆中丢失的细节,事故蹊跷的线索,只可能藏在这条江里。
只有克服内心恐惧,才有可能查出真相。
楚擎在垃圾桶里找到一个相对干净的黑色垃圾袋。
将袋子正反翻面,脱下全身衣裤,和书包一起放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