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pp2();
read2();秋老虎凶猛,午后的烈日晒得路面发白,空气扭曲。
小巷里静悄悄。
巷子深处,一个不起眼的民居门口,年轻的联防队员小钟坐在长凳上抽烟。
一个穿联防队制服的矮胖子走过来,骂骂咧咧地擦着头上的汗。
“海哥。”小钟赶紧扔掉烟头,站了起来。
他刚加入联防队不到一周,见到前辈得恭维着。
“人还在吧?”大海指指紧闭的房门。
小钟点点头:“都等你呢。”
海哥四下一望,做贼似的溜进屋,关门。
“还以为你被人打死了呢。”高瘦联防队员齐飞笑骂,从沙发上站了起来。
沙发上除了齐飞,还坐着一个叫郭阳的联防队员。
对面太师椅上端坐品茗的是小镇名流——关老师。
衣着讲究,大背头油光瓦亮,一丝不苟。
屋子正中摆着麻将桌,麻将散乱。
“继续吧。”关老师伸了个懒腰,走向牌桌。
三名联防队员围桌坐下。
郭阳说: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害!”大海摆摆胖手,搓着麻将说:
“钟家两兄弟打架。
“妈的雷声大雨点小,老远就听到骂娘砸东西,进院子一看,两人都没事。
“拉拉扯扯,跟特么闹着玩似的。
“我吓唬了他俩几句,两人都不吭声了。”
“哪个钟家兄弟?”关老师问了一句。
临江镇“钟”是大姓,至少一半土著姓钟。
“就……就……”大海朝某个方向一指:
“我还真说不上来,你们这破镇子,好多巷子我都叫不上名字。”
大海不是镇上的人,县城那边联防队人数超标了,把他挤兑过来的。
不来就只有卷铺盖滚蛋。
“什么起因嘛?”齐飞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。
“女人。”
“两兄弟抢一个婆娘?”齐飞怪笑,来了兴致。
大海说:
“不是,两兄弟都有婆娘。
“我听看热闹的说,两兄弟关系一直不错,两个婆娘却一直不对付,经常吵架。
“今天掐起来了,两个男人都去拉架,都觉得对方拉偏架,结果女人停手了,两兄弟倒打起来了。”
牌桌上其他三人都是摇头苦笑。
大海打出一张牌,随口说道:
“要说亲兄弟就是有默契。
“不打架了,当哥的闷着头出去,推来一车砖头,他兄弟立马就去拌灰。
“我走的时候,兄弟俩正一块儿砌墙呢。
“说要把他老钟家院子分隔成两半,从此老死不往来。”
大海见大家都没言语,就不再继续自己的话题,默默打牌。
比大海、齐飞年轻几岁的郭阳也是从县城调过来的,刚来没几天:
“我说两位大哥,这大白天的,上班时间,咱们在这打麻将,不会被人发现吧?”
大海嘿嘿一笑:
“不是让小钟在外面替咱们把风吗?放心好了。
“这么热的天,所里那帮正式工都在办公室里喝茶抽烟呢。
“谁吃饱了撑的,会顶着大太阳跑到外面来搜咱们!”
齐飞面无表情地打出一张牌,说:
“话别说死。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。陈所刚来没几天,还没见他烧火。
“可他这火啊,非烧不可,就是不知哪天烧,怎么个烧法。
“反正咱们最近都得小心点。”
大海和郭阳都点了点头。
关老师说:
“你们陈所初来乍到,我还无缘得见。改天你三位得帮我引见引见,咱们多年警民合作的关系,不能鲁所一走就断了啊。”
“那不能。”齐飞说:
“所里谁不知道你关老师帮我们抓贼出过多少力。
“对了,明晚有个地毯式清扫行动,抓镇上的小偷。
“陈所亲自带队,你老要不和我们一起参加,当着他面显显身手?”
关老师笑了:
“嘿嘿,那敢情好。到时打我手机。”
这时,门开了,小钟探头进来,沉声说:
“林队来了!”
林队,镇治安支队队长,相当于所里二把手,联防队这帮人都归他主管。
三个联防员脸色一变,霍然起身。
把面前的钱放回口袋,七手八脚地收拾桌上的麻将,准备藏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