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王在沉默中,率先退下台阶,转身面朝高位,利落地跪倒,赵涪陵也紧随其后。
“臣仍记得先辈所言,生生世世,为大祁之臣,忠于太祖后裔。”陈王字字笃定,掷地有声,“此番前来,除了送信,更是携南境诸多盟国归祁,不负先辈所愿。”
他说着,又取出一封绢帛,双手奉上。
“这是——?”顾云听配合地问。
“此乃盟国诸位藩王手书奏表,另有以偃国为首的四个小国违背当初盟国承诺,反意已决,诸位藩王已派兵围剿,以示臣等决心。”陈王说。
“好,在下先替未来的新君收下了。”顾云听淡淡一笑,道。
众人闻言,都愣了一下。
替未来的新君收下?
难道她不打算自己做这个君主之位么?交给顾秦,那是不可能名正言顺的。
如今太宗皇帝唯有裴江上这一支血脉幸存于世,而裴江上只育有一女,所以这江山交到异姓之人手中,也是无可奈何的事。可这有血缘的异姓后人,和真正的异姓,是有区别的。
所以顾秦不能坐这个位置,按他所言,顾川言是裴江上养女之后,而顾明宣生母更是与皇室毫无关联,这个位置,若不是顾云听来坐,她还能交给谁?
底下那须发皆白的老大人蹙眉沉吟良久,一礼,道:“殿下,莫怪老臣年迈唠叨,只是,这主宰江山社稷之人,非正统血脉不能服众。如今的大祁,唯有殿下一人,可当此重任,还望殿下莫要推辞,以江山社稷为重。”
其余几人也都纷纷附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