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姑姑不知她心中所想,听到她的承诺,便放下心来,转头瞧见花洒和水桶,不禁有些纳闷,问:“不是,你一直浇这花做什么?都已经枯死了,难道你还想它枯木逢春?”
“未尝不可啊。”顾云听弯了弯唇角,道。
枯木逢春,是好事。
“我看你就是太闲了。”谭姑姑叹了一声。
“毕竟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做,只能等着。”顾云听垂眸看着窗外那几株枯败花草的枝叶,笑着说,“不过也还行吧,至少还能想想他们现在有多忙。”
忙到他们那样的地步,她这样无聊至极却也清闲至极的状态,反而成了一种求而不得。
人总是追逐着自己手里握不住的东西。
顾云听想着不从俗,这种无聊就成了悠游自在,自然也就不那么难熬。
“别在我这里呆着了,我也没你想的那么无聊。”顾云听轻轻地笑了一声,目光扫过谭姑姑脸上的纠结和不知所措,低声说,“去忙你的,我歇一会儿,再往后,风浪可就要来了。”
可是就算风浪来了,顾云听深处这旋风的中心,反而会风平浪静,静得人疯。
……
黎明。
祁京城郊,顾家的坟地。
几名守墓人惊慌失措地跑下山,面色苍白,活像是见了鬼似的,逢人就喊“诈尸了”,一副被吓到魔怔的模样,神色全然不似作伪。
“怎么回事?!”有人问。